【鷇梦】鸟仔啾啾啼

ooc属于我,人物属于素素~

春夏交替的节,湿润的空气黏在身上很是难受,午间时窗外翠绿的叶子被晒的金黄。

这种惬意的感觉,让无梦生忍不住伫立静静感受时间的宁静。

他不是喜欢追溯过往的人,因为这一路走来,地上淌的血迹太过触目惊心。许是偷闲的时光太难得,让无梦生不由自主回想起了那个与他说话总是眉头微皱,万般担心却只藏在心间的人。

这个人呀,想起来便让人忍不住在心底偷笑。

此时有风过,将树上的叶子卷入窗内,无梦生伸手接住,忽觉这叶片被小虫蚕食后的形状有些像幼雏。

幼雏……不知现下苦境如何了,魔佛波旬祸世他与苦境可还能支撑吗?

“无梦生在吗,天琦爵前来拜访。”

“推门直入便是,不过如今的非马梦衢可没有屈好友的茶能招待你了。”

红衣白发的英俊男子脚步微跛,虽拄拐,却不见丝毫行动上的麻烦。

“吾来可不是喝茶的,是带你去看一物。”

将手心叶片收入袖中,无梦生颇有兴趣的问道,“素还真的体内还有什么是你吾不曾见过的?”

天琦爵绕至无梦生身后,推着他出门,“看过便知,走啦走啦,小四还在等我们。”

天琦爵所说的物却非物,是素还真燃起的五脏六腑。

“这……”,见到这般景象,无梦生眉头微簇,这时远处奔来一个矮小身影,“天琦,三余,你们终于来了,这里真是热死小四了!”

“小四你可知本体怎么这样?”

“姆哉,小四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,倒是天琦说看见有东西进来了。”

“哈,这就是要三余看的东西了。”

天琦爵话音落,无梦生忽闻耳边传来矇昧混沌之音,摇着羽扇驱走周身沼寒之气,无梦生道,“本体此处魂府秽腐气四溢,早不适合养魂,怎会有这种混沌初音……”转念之间无梦生已有了定论,“是鷇音子?!”

天琦爵笑道,“如此才智,不愧是与我同体而化的三余。”

天琦爵这话可真听不出有几分在夸奖他三余,反倒是自夸更明显。

“鷇音子怎么会如此?”

“是尘世暗夜一百年。”四智武童道,“你因承受不住时计效应,将吾化出后苦境发生的事情。”

四智武童细细说明了尘世暗夜与逆海崇帆之间的关系,其中提到了地狱变所书的天机谶,再次听到这个名字,无梦生有些恍若,“天机已解,那地狱变她……”

“地狱变为了天下苍生,牺牲了。”

天琦爵与无梦生的两叹足矣说明情绪,眼前的火景烧入同样炙红的双眸,无梦生道:“白莲浴火,就是他的结局吗。”

没有疑问,倒像是感叹。天琦爵与四智武童对视一眼后默契开口,“吾与小四还有些事情,先行离开,你在此可以,切莫沾上秽腐气。”

“吾晓得。”

无梦生伫足在此,听远处鷇音,看眼前火海,忽见一团锐利紫光冲入深处,激起层层火浪后又趋于平静,与此同时逐渐消散的秽气中走出一位身着白衣青花纹,头戴莲冠的俊儒,平时持拂尘的手,现在正捧着一枚流光四溢的……蛋。

他看见了远处的无梦生,于是朝他走来。

素还真施以礼,“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。”

无梦生还一礼,“在下三余无梦生。”

“能与世间另一个自己对话,真是不可多得的体验。”素还真笑道。

“哈,吾也曾有此感。”

“是与鷇音子?”

没有了秽气,无梦生也不再摇扇,“是。”

素还真把手中那枚闪耀着异色流光的蛋递给无梦生,“吾要多谢你与鷇音子、天踦爵为苦境奔波劳累。”顿了顿后又道,“是它指引吾找到你,吾们聊了太久了,吾该醒了。”

无梦生结果那枚蛋,感觉手中的蛋微微颤栗,似乎还有一股暖意透过蛋壳传递给手心,“三余也该回非马梦衢了,素贤人请。”

“非马梦衢?”素还真愣了愣后笑道,“是在吾体内吗?”

无梦生也笑了,“然也。”

 

非马梦衢所在魂府不近,一个人行路又着实寂寞,无梦生便生了逗弄手里这枚蛋的心思。

“方才吾所闻那啾啾声是你发出吗?”

原本还在颤动的圆润物体顿时就不动了,接着覆盖在蛋壳上的异色光采更甚。

“真是抱歉,三余忘了阁下目下无口不能言,看来这一路寂寞只能三余一人排解了。”

手中的异蛋光彩不再盛放,片刻后无梦生耳边听得一声啾啾,“哈,吾就是说这定是你的声音。”

深谙捋虎须之乐与其中门道的无梦生,忽感独自在非马梦衢的日子不再漫长。每天与素还真送他的那枚蛋友好交流一番,然后观察它是否有破壳迹象,再提上两句会引的蛋里乾坤啾啾鸣声的话语,真是……不可谓不快活啊。

无梦生看着那枚在羽枕上翻滚正欢的蛋,有些想笑,却又碍于某蛋的面子不好笑出声来,“与阁下交谈了这么些日子,还未请教过阁下名号。”

此言后,那枚蛋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,不再翻动,安安静静呆在枕上散发着流光,假装自己还是枚仙气蛋。

“啊呀,吾瞧阁下这番仙……人气度倒是与吾一名好友有几分相似呢。”

那枚蛋数日来首回听到无梦生这样正经提到自己,顿时连光都忘记发了。没有调侃,没有揶揄,没有……好吧,还是有的。

“吾似乎从未与阁下提过吾那位好友吧?哎,三余那名好友呀,真是……明明心向正道却丝毫不表露出来,最起初吾还以为他早已被圣魔元史沾染,坏了本心。”

枕上的蛋一动不动,无梦生抿茶一口后缓缓道:“他与吾立下数次赌局,目的只是让吾回到时间城。虽然那时吾已看破了他的用心,却又不得不趋于形式逼迫他倾倒向正道。回到时间城这些日子,吾时常在想这么做对他是否公平,他与吾截然不同的行事方式,吾一味步步紧逼,后来想定也给他带来了许多麻烦。”

“啾。”

自从那日笑过这啾啾声后,无梦生许久没听到这混沌初音了,再次听到心中的懊悔已然散去了半成,他笑了笑继续道:“回到时间城后,天踦爵告诉吾他曾为王见王的死局备下了后路,吾也才知道他为吾操心良多。如今吾是诚意想请他来非马梦衢喝茶了,只可惜,屈好友的大红袍是再也喝不到了。”

无茗可品,屋外仍是那片艳阳,叶片仍在艳阳下闪光,只是苦境少了三余无梦生和那能开天榜的鷇音子。无梦生轻轻拂袖,艳阳不再,窗外陡然悬上一轮明月。

“说了许久,吾困了,休息吧。”

如今苦境已经不再需要他们,那么多休息一会儿也没关系吧。

“啾。”

天踦爵再来时,无梦生正在调息,他推门而入惊醒了一人一蛋,“非马梦衢一改往日模样,稀奇呀。”

屋内乌漆墨黑一片,隐约能见置于床头的银色发冠,昏暗的环境滋生懒散,无梦生丝毫不在意自己尚未束发便起身招待起天踦爵。

月华下的非马梦衢别有一番风情,天踦爵那双与无梦生相似的暗红眸子四处打量着,当他目光投在无梦生的床上枕边时,惊见一枚从未见过的异蛋。

“那是何物?”天踦爵指了指那枚蛋问道。

“蛋。”

“吾知是蛋,这蛋为何会有如此异彩?”

无梦生倾身为天踦爵沏了一杯茶后道:“是故友。”

一个“哦”字,被天踦爵念得九曲十八弯,“你竟能将这位故友放在枕边,不知在你看来这位故友与鷇音子孰更重要?”

“三余也想请问天踦,苦境与苍生对你来说孰更重要?”

这两者本是一体,目下却被无梦生一分为二来还击自己,天踦爵一时语塞,“这……”

无梦生不喜为难人,见天踦爵无言,便道:“故友终归是故友,三余看来还是鷇音子更重要些。”言罢,朝天踦爵眨眨眼,天踦爵立时明了,接茬道,“果然是一体三化,素贤人管不爱惜自己,只能吾们自己相互爱惜了。”

说完天踦爵看了一眼床上那枚自以为无人在看,自顾自翻腾的蛋,故意重重叹了口气。

无梦生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忍住唇边的笑意道,“哈,好友今日来拜访想必是有重要事情,还是先说正事吧,”

天踦爵收回目光,语气严肃,“素贤人方才与我意识交流,说鷇音子的魂魄马上可以修复了。”

无梦生拿起茶杯的手顿住,无意识瞥了眼床上的异蛋,“哦?何时?”

“不知啊,许是吾离开后?”

无梦生起身,顺便拿起了天踦爵的拐杖,对他说道:“那么,三余先送天踦一程,请。”

天踦爵接过拐杖摇头晃脑地往非马梦衢大门走去,“啧啧啧,无梦生啊,你不可如此啊。”

手中的羽扇摇着,无梦生也学起天踦爵摇头晃脑起来,“耶,好友不可错怪三余啊,吾是怕你见了不好的场面留下阴影。”

天踦爵的预言当真准,他方走出非马梦衢一刻钟,无梦生的屋内便金光大放,最后一声鷇音落下,床榻上的异蛋已从金光中幻化成了人形,是无梦生熟悉的皱眉仙者。

“耶,素贤人送的蛋竟当真是枚仙蛋,孵了一只会啾啾的幼雏啊。”

额心小小的阴阳图似是转动,鷇音子缓缓睁眼,霎时月华亦失彩,“三余无梦生,不可捋虎须。”

无梦生手中的羽扇摇出轻快滋味,“虎须,哈,真是太抬举了,吾一向只玩小猫而已。还是好友你觉得已经被吾玩过了?”

“呵。”鷇音子行至无梦生身边,捻起一缕发丝默不作声。

“耶,好友不可刚醒就动气。”无梦生转过身与鷇音子对视,好一会儿后鷇音子仍是无言,他不由轻叹一声,“如何,需要吾三跪九叩十八礼道歉吗?”

鷇音子细细看着眼前这双暗红的美眸,这眼中曾经装的是苦境苍生,现下有明月,也终于有他,“不必,你将方才与天踦爵所说的再说一遍就是。”

“方才说的太多,三余可不知好友你说的是那一句。”

“鷇音子与故友,孰轻孰重。”

院里的风吹着树叶“簌簌”作响,阵阵莲香飘入非马梦衢,无梦生却觉这飘的不是莲香而是醋香。他抬手探上鷇音子的眉心,想要为他揉平眉间沟壑,轻声道,“故友鷇音子自然是不及吾身边这位鷇音子重要。”

End


啾:虽说一体三化,但我跟你才是果实的另一半知道吗?

鱼:恩恩,知道了知道了。【这人怎么变个蛋心智都变了】

这大概是一个被扣子吃住了的鱻生……orz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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